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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江城心语】夏日玩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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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王妍

家乡素有半城山半城水之美誉。且不提周边山水环绕,单老城中心不乏河塘水源。记忆中,夏日趣事,乃三两顽童结伴玩水。

小时候,家住一大杂院,门口有一小巷,朝北出巷口,二街。沿二街走不了多远,从老体育场出来,小镜湖(小陶塘)。陶塘一泳池,死水塘,水浅,身子能打到底,是小伙伴们学划水绝佳去处。

每逢炎夏,小伙伴们,三三两两争相来这里学划水,别提多兴奋啦!刚出道的小屁孩跟在高年级孩子王后面混,给高年级孩子王看衣服。家家户户大人都担心孩子玩水出事,煞费苦心。早上,孩子身上盖上红印章,一旦下水后看不见了,证明跑出去划水了,回来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,这也挡不住偷偷玩水对小伙伴诱惑。孩子们大多光屁股下水的,赤膊在水池中露半个身子,嘻嘻哈哈,打打闹闹,欢声笑语,不绝于耳……

午后,烈日当空 ,暑气烤人。  陶塘一泳池,像洗澡堂一个大水池子,男女老少都有,下水饺一样跳下去,人声鼎沸。有的在下面不学游泳,人也泡在水里不想上岸,图个凉快。女人们叽叽喳喳,相互玩笑,拍打着水花,脸颊上泛着红晕,忍不住溅水,互相攻击,你来我往,水花四溢,别有一番情趣。

一泳池与二泳池之间有一个水泥隔拦,学游泳的孩子,在一泳池这边,双手趴在隔拦上,整个身子浮在水面上,双脚在水面上打水,水花飞溅,溅到别人脸上睁不开眼睛,免不了遭人一顿臭骂……等学会身子能在水里保持平衡,自由摆动,双手脱离隔拦也能浮在水面上,控制身体下沉,就开始学狗刨式,再学自由式、蛙泳 、仰泳……小伙伴们学会了划水,才敢去青弋江玩水。

朝南出巷口,沿花津路走到头,上河沿上(方言:土石筑的大堤),远远听见哗哗哗水声,即青弋江在芜湖城区一段。因长江穿城而过,家乡人习惯将青弋江屈称”河”。小河宽数十米,河水潺潺,清澈透明,从东向西缓缓流淌,一直流到宝塔根与长江汇合,注入长江。每逢夏日,河水上涨,江水倒灌,河水改变流向。水变得十分清凉,学会划水小伙伴又从陶塘转移到这里戏水,小河流动,称活水,成为孩子们天然泳池。

上世纪七十年代,小河南岸称河南,河的北岸称河北。从河北横渡河南就叫”过河南”。小河水始终朝一个方向流淌,水流或急或缓,有时一艘艘行驶船队通过后,河面上掀起一浪高过一浪水花,泛起一层又一层不断翻腾漩涡,你必须全力以赴逆水迎浪顶上去游,才能勉强保持横渡过河,一般游到河南岸边,大多气喘吁吁,否则,你顺水漂流,不知被波浪冲到河南什么地方去了。         每逢装满黄沙或稻草等货物船队,向中山桥方向逆水行驶,我和小伙伴们,争先恐后奋力向木船划去,双手紧紧抓住船沿,用尽全身力气,撑起向上雀跃,有时就差一丁点劲,幸亏抢先上船的小伙伴用一只手,使劲拽住我的手,帮我慢慢趴上船沿,或坐在甲板上,或干脆躺在沙堆上,仰面朝天,蓝天白云,碧空如洗,别提多惬意了。

等船队把我们带到中山桥,小伙伴们又爬到中山桥头上,双脚并拢,笔直跳下去,这叫冰棍式,身不由己下沉到河底不知多少米水深处,不一会儿头又屏气浮出水面上,顺水流方向一直漂流,双脚不动,眨眼功夫就漂回原处。

小河每隔一段,都有跳板(由许多木板和毛竹用铁丝捆绑制作成吃饭家伙,我们这个跳板主人,是一位老奶奶,以此为生,洗衣者每上一次河,要交几分钱,记不清楚了……)附近嫂子大妈下河洗衣洗被,淘米洗菜之用。我们这些调皮顽童,少不更事,把跳板当平台,做着各种高难度跳水动作,比如,有的在跳板上起跑、鱼跃,头朝下一个猛子扎下去,河面上随之泛起朵朵白色水花,半天不见踪影,趁你发愣,这小子在小河水面中央,像一条鲤鱼跳龙门,突然冒出头来,招手大呼你乳名,惊得不会水的同伴目瞪口呆……

夕阳西下,傍晚游泳回来,捧起蓝边碗,就是两大碗饭菜,一咕噜就划下肚了……

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。 如今,野外禁游,当年玩伴们早已做了爷爷奶奶辈,带着孙子或孙女在豪华游泳馆里学游泳,或报一个辅导班,跟老师们学游泳了。但,怎么游也找不到原先野游的情趣、刺激、和感觉了,这或许就是大自然原生态在起作用吧。

作者:韩水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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